东游记第一章:九十年代为生计离乡背井 
2023-05-02 09:05: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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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唐诗人孟郊的《游子吟》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。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。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!不只是意境好。几句诗道出了深挚的母爱,母亲的爱也无时无刻在滋润着我的心灵。母爱犹如巨大的火焰照亮了我的前程。

人生最美的东西是母爱。慈父严母在我生命里是互补着!父爱是一缕阳光和火焰,使在寒冷的冬天也能感到温暖如春!挥着离别的是手臂,更贴近的是心灵。

虽然说我的严父早已皈依极乐世界,慈母也早已驾鹤离去,离家去上海打拼时的情景还在记忆之中。

头一天晚上,家里关于我到上海有不同的看法。大都认为路程太远,搞副业(家里人把出去挣钱称之为搞副业)跑那么远,自己年纪不是很大等等。我说:“这次有四个人去呢,其余二个人比我还小一岁,只有金龙年纪大我几岁。怕么事呀怕!”

我又说:“人不能眼睛只看在家里这么大的地方,父年青时还到处跑着挑夫(帮人家送货物)不也是到处跑吗?”

父亲说:“我那时到处跑时,是一大帮人跟着一起走。我跑那么远嗯借(你们)是没去过,但我只在电影里见过上海繁华与混乱。”

我说:“现在是新中国文明多了,哪有那些些混乱的事呀,电影是作者通过想象写的,你们也当真,我说书的故事,你们还以为是真的吗,不也是作者作的么。”

我又说:“有时我到人家说书时间说长了,没有书说,我不还是自己瞎编的,别人还以为真有那本书呢,你们放心好了,真没事的,我在外面挣了钱就寄回来。家里有人在外面挣钱,日子肯定好过点。我现在大了,不能只守望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儿。”

终于说通了点。父亲说:“外面跑是要钱的,人是英雄钱是胆,若是无钱似病人。你上次外面说书的钱给了你娘,不知还在不在。”

我说:“钱你就别操心了,这二天,我砍树卖了三十多块钱够用了。”

好大一晚上我才睡着。想想外面是啥样的,上海到底又是长啥样的。

心里一直在想,这次出去一定要做点什么,家里不让我到上海去其中之一是,怕出去什么没做成,也是有其中原因的,怕我人生地不熟的混不出名堂来。

蒙蒙的天被鸡公叫亮了,好几只无名的小鸟儿在我窗边清脆地鸣叫着,叽叽喳喳又有节奏地轻声唤醒了我的睡意。我悄悄地起床,慢慢地把衣服穿好,怕发出响地吵醒了他们。

我轻轻推开房门,一股新鲜空气扑面而来。突然听到灶哈有响动,回头看到墙上扑闪闪的火光,心想,是姨起床了吧。走进灶哈时,看见父和姨正在默默无语的看着火塘的火,就说了声:“你们起这么早干吗呀。”

姨突然冒一句:“今天你还是不要去上海了。”

父什么话也没有说,我也什么话也没说。

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一家人的话少,大家也在不言不语中吃好早饭,也没有人提起今天我去上海的事。

我吃好饭刚把碗放下,听到外面有人在喊:“肖意哲,意哲,去上海了!”

我来不及跑出去,赶紧从椅子上跳起来叫:“来了,我来了。”

一会儿,有几个人到了我家里,父和姨向他们问了去上海的情况。我去房间里把昨天晚上捡好的袋子提了出来。里面就是几件带有补疤的换洗衣服而已,感觉轻轻的。

金龙说:“今天我们四个人,从来没有出这么远的门,上海有一两千里路,上次说一起去的安徽人现在不去了,只给了我们他挣钱的地方,这次我们是完全靠自己,没有任何人帮助的。到那里了,一个熟人也没有的,要去,我们现在一起去,不去,现在还来得及。”

我第一个赶快说:“去,那有什么怕的呀,古代时,有很多人去过很远的地方,不也行么!什么事都不敢做,那还能做么事呀!”

几个人都默认了,去几千里外从来没到过的地方,吃苦是免不了的,就这样,我们几个人踏上了去上海的路。

走出家门的时候,我没有回头望,因为不敢回头望。只说了一声我走了,就听到姨的低泣声。我忍着不回头,走到我家前面晏个垸时,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,很远处,父和姨的目光还呆视着我。忽然,我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楚掠过心头,心里默默祝福父母健康长寿。

傍晚前,马不停蹄赶到了合肥市火车站。还好去上海火车没有启动,十多块钱一张的火车票买好了。随便吃点东西就坐在长椅子上等待车站检票。合肥火车站位于站前路,建于1935年,长方体的站楼里,硬座没有感到它硬。

火车迎着夜色向东驰去,“筐档、筐档”的声音让人无法入眠,脑袋想着渐离渐远家乡,亲爱的父母,你们睡觉了没有。

第二天清晨,播音员说上海站到了。我们随着人流走了出来。四个人互相关照着,不时有人说:“看好啊,这么多的人,不要搞落了。”

听到的人就回声说:“知道了,不会落的。”

大家是前脚跟在后脚上,摩肩接踵地互相挤拥着向前走。走出了上海火车站回头一看,啊!一座好大好雄伟的建筑物矗立在眼前。

上海火车站位于闸北区,是上海客流量最大的火车站,上海市民通常称之为“新客站”,这是中国近代的第一条营业铁路站,1876年它在上海建成后名叫吴淞铁路,是英国怡和洋行采取欺骗手段擅自修建的。虽然如此,还是让人联想到新中国的伟大与成就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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